据孙百刚在《郁达夫外传》一书中说,那是一九三七年春,一次郁达夫从福州回杭,和王映霞一同去孙家拜访。闲谈之中,孙百刚无意间提到他的一位在杭州某银行工作的表叔朱似愚,也十分精通堪舆命相之术,只不过平常不肯轻易替人谈相看地。郁达夫一听非常动心,一定要他将表叔约来谈谈。于是,孙百刚就决定星期日请郁达夫、王映霞和他的那位表叔一起来他家吃午饭——
到了星期日,别无他人,就是朱似愚和达夫、映霞来家中便饭。似愚先到,我就将达夫要请他谈谈命相的意思告诉他。他一向不愿意亲友替他宣扬,经我说明达夫是我多年至好,不比寻常泛泛之交,同时,他也知道达夫大名,当然只好答应了。那天,达夫和映霞来得很迟,一到,大家先吃饭。饭后,似愚请达夫朝窗口坐定,他仔细向达夫端详了一番,一声不响,只是一口一口地抽烟。我看似愚神气,似乎非常为难。这时达夫果然正襟危坐,一心不乱地等他开口。就是在旁边的映霞、纪瑞和我,也都屏息静气望着他。
“郁先生今年贵庚?”好容易逼出了似愚一句话。
“我是光绪二十二年丙申年生的。”
“郁先生晓得自己的四柱吗?”似愚问他的八字。
“是丙申,庚子,甲午,甲子。”达夫很内行地背了出来。
“目下交什么运?”似愚沉思了一下。
他知道达夫是熟悉自己的八字的。
“记得交的是甲木运。是四十一岁交进的,甲运下面是辰运。”达夫告诉了似愚。我很诧异达夫何以如此内行。
“嗯!”似愚听了达夫的话,表情不好,仅仅鼻中哼了一口气,又抽起香烟来了。过了两、三分钟才开始说:
“以前的事,我想不用多说。你先生在甲运以前,一直都还不错,不过也是镜花水月,虚而不实。以后的运却要相当注意。三五年内,波折不少。假使能自己生场大病,或者家人有点疾病,那算是幸运了。但命相之说并非一成不变。修心可以补相,居易足以俟命。你先生是通达之人,用不着多说。总之,今后数年中,凡事小心在意,能不出门最好莫远行,能忍耐受气,切莫发火暴躁。你和我这位表侄是多年至好,所以我也不揣冒昧,交浅言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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