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可以让某人的梦变得快乐,但是我们永远无法达到《盗梦空间》里的特异性水平。”黛迪尔·巴瑞特告诉记者。黛迪尔·巴瑞特是美国哈佛医学院临床心理学家,曾担任过国际梦研究联合会主席,这是一个国际性非营利性组织,聚集了世界上最主要的把梦作为研究对象的专家。他们出版的期刊 《做梦》中发表的大量研究都与清醒梦有关。
电影 《盗梦空间》的正片录制完成之后,华纳兄弟公司找到了巴瑞特和她的几名同行,拍摄了一部纪录片讲述梦的科学,这部纪录片将会收入到《盗梦空间》的DVD版之中。记者通过邮件对巴瑞特进行了专访,主题是:《盗梦空间》到底有哪些科学依据。
共享梦不行,共享清醒可以
在34年前发表的一篇论文里,美国哲学家丹尼尔·丹尼特预言,未来的某一天,人们也许可以做这样一种“翻译”:根据观察到的一个人睡觉时的生理现象来推测出他梦境的内容,比如恐惧、从高处坠落、吃到冷的东西,甚至是花12.65美元买了张去纽黑文的车票,却忘记放在哪个口袋里了。丹尼特进一步猜想,梦的研究人员未来将会获得一种技术性的爱好,它“能够影响、指导、改变梦的创作过程,让梦停止、重来甚至是改变呈现的先后次序,阻止或扭曲人对梦境的记忆过程”。
这与电影《盗梦空间》的设想如出一辙。只不过电影导演克里斯托夫·诺兰将这项技术用在了黑暗的一面,他让剧中的主角柯布成为一名能够潜入他人梦境中窃取秘密的盗贼。柯布甚至能够在别人的梦境中种下对方原本不存在的想法。
尽管相似,但诺兰多次表示,他在拍摄电影之前并没有深入了解梦的科学研究,他电影中关于梦的说法仅仅是基于自己做梦的体验。
在电影里,对梦境的共享和控制,是通过一种叫做PASIV的仪器实现的;药物和电磁刺激,经由PASIV共同发挥作用。在现实中,有一项叫作“经颅皮层磁刺激”的技术,的确可以通过向目标脑区输入脉冲磁场来改变一个人的脑活动。只不过这种方法迄今为止只在清醒的状态下使用,而且主要的目的是缓解抑郁症或是阻止癫痫。
许多人会做清醒梦
就像电影中所表现的,许多时候人们会做“清醒梦”,也就是做梦的人知道自己是在做梦。巴瑞特说,清醒梦更容易出现在快睡醒的时候。
一些人认为,清醒梦真的能够帮助发现他人的秘密。1975年起就热衷于清醒梦的做梦者罗伯特·瓦格纳,在他的书《清醒梦:通往内在自我的门径》里记载了一个故事:一名叫伊万·科斯洛的大学生2006年写信给瓦格纳,问他是否真的相信在清醒梦中可以获得一些事后可以验证的秘密信息。瓦格纳建议他自己做实验来证明或者证伪这个命题。
科斯洛就去请学校里一名女生帮忙,那名女生告诉他,她的背上有一块难看的斑。科斯洛当然不知道这块斑具体在什么位置,他决定在梦里查清楚。他在梦里检查女孩的背部,发现女孩的腰上有一块暗斑。“这块斑肯定不对。”他在梦里想,因为之前女孩已经提示过,那块斑在“背上”,没有说在腰上。梦醒之后科斯洛找到女生,把梦境中的发现告诉了她。他隔着女孩的T恤指出梦中见到的暗斑的位置,然后女孩撩开衣服,科斯洛手指的地方准确无误。“我不认为这些东西具有科学价值。”巴瑞特说,“但我认为科学家应该好好地留意任何制造了奇闻异事的现象,保持研究,看看是不是人们仅仅因为太愿意相信这个了,就选择性地记住巧合事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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